燕青出了院门,却和急急忙忙往回赶的李纲撞了个满怀。见他脸上的愁云比去时更多,也不便多问,匆匆离去。
李纲回到家中,邓肃问道:“却是何事让圣上如此紧急?”李纲回道:“朝廷也知道了金人要过河,已将梁方平治罪,派人捉拿。朝廷的探子还带来了金兵的数量,斡离不的军队是三万余人,加上郭药师投敌的‘常胜军’,一共有八万之众。”文菁听到这个数量,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金兵仅仅八万,从北方一路至此,纵是金人再骁勇善战,那也犯了孤军深入的大忌;忧的是八万军队在宋境内所向披靡,一路几乎未受抵抗,那真正证明了宋军上到将帅,下到士兵,都已经懦弱到了骨子里,就凭这样的状况,别八万,就是八千都无法抵挡。”
邓肃又问道:“那圣上是什么态度?”李纲道:“圣上听金兵过河,起初也是担心惧怕。此时,我上奏告诉皇上,都城的禁军足足有十万余人,若是再加紧招募壮士,军队可以到十几万;此外,西北名将种师道、种师中兄弟,山西名将姚古、姚平仲父子,海州名将张叔夜都在各地纷纷响应勤王号召,大军已经上路。就算金兵今晚兵临城下,只要坚守十日左右,勤王大军抵达之时可不是金兵想不想退,而是能不能退的问题了。圣上在我和李若水等人的劝下,终于表态写下诏书:朕以金国背盟,药师叛变,侵略边境城镇,劫掠官吏平民,虽在即位之初,怎敢忘记托付重任。是非获己,出师有名,已告诫三军,亲自出兵讨伐。朕欲效仿祖上真宗临幸澶渊之事,御驾亲征,各位竭力辅佐,以振六师士气。”听到这话,邓肃兴奋地一拳打在桌上,大声道:“如今之势,倒不必圣上到北方御驾亲征,只需留守汴京,金狗自然无计可施!”却见李纲依旧愁眉不展,便问道:“有何不妥?”
李纲摇摇头,道:“却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圣上写诏书时,明显底气不足。只怕在经过李邦彦、白时中之徒一阵鼓动,明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完这话,邓肃却是不再有任何欣喜了。
李纲又苦笑道:“另外一件事,却不知是该喜还是忧。”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未等李邦彦上奏,却是传来了太学生聚集宫外,要求面圣的消息。正当为他们担忧时,皇上却允了他们的要求。进来时,却是陈东、陈康伯等人带着几个秀才模样的百姓,呈上一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