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连山虽说是个土郎中，但医术高明，行医多年，不仅传扬了美名，还挣下了一份殷实的家业。他本打算等两个孙子长大成人，从中挑选一个资质聪颖的来继承他的衣钵。两个孙子牛朝南、牛朝北是双胞胎，刚满六周岁。牛连山给自己的继承人定下两条规矩，一是绝不传外人，二是传孙不传儿。关于第一条——不传外人，人们都能理解，但对第二条，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p>
“老头子，你真打算让德宝的老大跟你学医？”</p>
吃过晚饭，牛连山的老伴给他端来一盆热乎乎的洗脚水，站在他的旁边，不高的身材因为肥胖，而显得有些臃肿。牛连山虽然比老伴大两岁，但看上去要比她年轻很多，尤其是红润的脸庞，矍铄的神态，说他正值壮年也会有人相信。</p>
这不奇怪，毕竟牛连山医术精湛，懂得如何调理自己。</p>
“能有什么办法？人死为大，他在那种情况下提出来，我能不答应吗？！”牛连山无可奈何地说。</p>
“可是……咱朝南、朝北咋办哩？这不是让德宝的老大，将来抢你亲孙子的饭碗吗？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啊！”牛连山的老婆不满地说。</p>
“我倒不担心这个。如果德宝让他家老二跟我，我真有顾虑哩，那小家伙聪明，一看将来就是个人精。至于老大嘛，憨头憨脑，根本不是学医的料。”牛连山把脚慢慢地放进木盆里，相互搅拌着，若有所思地说。</p>
“就是，他以为是人都能学医啊？！赶明找个机会和德宝家的直接挑明，让她断了这个念想。”</p>
“糊涂！头发长见识短！难道你让我在族人面前食言吗？”牛连山冲老伴翻了个白眼，习惯x地一跺脚，盆里的水溅了一地。</p>
“那可咋整呢？”牛连山的老伴嚅嗫道。</p>
“咋整？要跟我学就学呗。”牛连山忽然轻松地说。</p>
“可是……”</p>
“凭他那资质，甭说带他两年，就是三年、五年，也恐怕入不了门，到时他该g啥还g啥。这样一来，我对族人也有了j代。”说到这里，牛连山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p>
牛连山的老伴一听，之前的顾虑和担心一下子烟消云散，忍不住夸赞说：“老头子，你的脑瓜真灵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