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好！”牛朝西乖巧地迎上前和牛连山打招呼。牛连山高兴地答应了一声，疼ai地摸了摸牛朝西的脑袋。</p>
牛朝东只是嘿嘿地冲牛连山傻笑。</p>
牛连山望着牛朝东，摇摇头，叹了口气，便朝村外走去。</p>
牛朝东对三爷的“另眼相待”，并没有感到多么难受，他早已习以为常了。谁叫自己生来反应就慢，不讨人喜欢哩。在学校里也是这样。他还记得第一天上学就闹了个尴尬事。本来牛德宝是不愿让牛朝东上学的，说他脑子不灵，瞎l费钱。所以直到弟弟牛朝西开始上学，年长两岁的他在娘的劝说下，爹才同意他进了校门。</p>
第一天上课，老师点名。老师是个nv的，姓陈，很年轻，长得不算漂亮，身材像个麻杆，看不出nv人妩媚的特征。陈老师是去年分到村小的，牛朝东放牛的路上，偶尔碰到陈老师，但由于村里和他相仿的伙伴都去邻村上三年级了，他连一年级都没上过，便觉得很难为情，所以见到老师总是躲得远远的。</p>
“牛朝东。”陈老师拿着点名簿喊。</p>
陈老师用的是地方普通话，把牛喊成“niu”，字正腔圆。而当地人习惯说成“ou”，在姓氏读法上也一样。就好比郝姓，没人说姓“好”，偏偏说成“喝”字读音一样。</p>
牛朝东正琢磨是谁和他一个名，只不过他姓“偶”，人家姓“妞”，同桌的弟弟牛朝西捅了他一下，说哥，老师喊你哩。他才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答了一声“到”，并自作聪明地解释说：“老师，我叫‘偶’朝东，不叫‘妞’朝东。”</p>
话音刚落，惹得全班三十来个学生哄堂大笑。</p>
陈老师憋着笑，继续点名，点到牛（妞）朝西时，牛朝西很自然地举手喊了一下“到”。</p>
陈老师好奇地喃喃道：“牛朝东、牛朝西，如果再有牛朝南、牛朝北，就东南西北凑齐了。”</p>
牛朝东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的冒失，讨好道：“老师，俺三爷的两个孙子就叫牛朝南、牛朝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