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文慧愣了片刻，突然捂住胸口，哭了起来。

    “呜呜……是，我是喜欢你，喜欢你不行吗？”

    嗯？楮墨错愕，无法理解……这就是她的思维？

    荀文慧抬起手，拉住楮墨的裤脚，声泪俱下，“十四，我还这么年轻……难道，我要一辈子都守寡吗？”

    “……”楮墨语滞，摇头失笑，满是讥讽。

    “你不想守寡？那你为什么跟我回来！我过，接你回来……就是为了景博！”

    荀文慧死死拽住他的裤脚，眼睛通红，“十四……我喜欢的是你啊！从来都是你啊！你知道吗？那一年，你要带我一起去延边，我有多高兴！”

    “……”

    楮墨一愣，沉默下来。

    那一年，他的告白吗？那已经是太久远的事情了  ，模糊到连影子都不清晰了……那种青春萌动的感觉，早就随风而逝。

    荀文慧兀自哭着。“十四，我想要跟你走的……可是，我母亲不让啊，我们家只是楮家的佣人……我自己可以过苦日子，可是，我母亲呢？她穷了一辈子，老了还要依靠我，如果，你不放弃继承权，我不会违心的放弃你，而

    选择了你大哥……”

    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楮墨眉心紧蹙，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十四……”

    荀文慧哭的停不下来，反正到了现在，她也不需要再遮掩了。

    “我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我吗？现在，你大哥也不在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现在，楮家也不是你爷爷了算了……只要我们两情相悦，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们的！”

    楮墨垂眸，看着荀文慧，此刻……他就只有一个感觉，荒唐！太荒唐！

    楮墨薄唇轻启，淡淡道。

    “荀文慧，你知道吗？你的话，伤害了我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尊敬的大哥……为了他，我连继承权都可以放弃，你觉得，我会接受你吗？另一个，是景博，我为景博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羞耻！”

    楮墨痛心不已，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荀文慧，你不是曾经的你……不，或许，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爷爷有句话没错，你真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我大哥……竟然为了你，

    丢了性命！”

    楮墨深吸口气，看着荀文慧的眸光渐渐冰冻。

    “不、不……”

    荀文慧哭着摇头，“不要这么我……我是没有办法！十四……难道，你喜欢我不是真的吗？十四！”

    楮墨冷笑，“抱歉，我想我没有喜欢过你……喜欢是欲望、是占有，而我对你，从来没有！”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他对清欢那样……一刻都不能等待的占有！是那种，即使两败俱伤，都要在一起的决心和气势！

    那一年，在延边，楮墨遇见唐绵绵……方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那么，你对谁有？”荀文慧含泪摇头，质问道，“那个时清欢吗？一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