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瓶威士忌也的确让布鲁纳肉疼，为了把顾小小和席素贵这笔生意撮合成他这次也算是下了血本儿了，不仅旅馆费用是记在他的账上的，今天还要请这两位爷吃饭，当然了，无力不起早，席素贵已经答应他，等这一单生意成了他会抽二成的利润给他。
“来，尝尝这瓶威士忌，这算是和园里头最好的酒了。”
席素贵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呢绒大衣，屋子里并不冷，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把大衣脱下来的打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衣服是他租来的呢。
顾小小不屑的撇了撇嘴，呸，真是穷汉得了头驴。
顾小小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下，没办法，现在的社会风气就是“只认衣服不认人”，穿身狗皮人家就把你当狗，穿身人皮人家就把你当人，穿身洋皮对方能把你当神供起来，顾小小是瞧不起这一套的，但是入乡随俗吧。
乌雅想把自己的洋裙借给她穿，但是顾小小一看那一巴掌宽的束腰就怂了，后来顾小小相中了一件天青色的马面裙，上面配了一件同色系的短衫，简单大方，颜色也清新，让人看了就心情舒畅，顾小小感觉挺满意的，乌雅却觉得太素，也太呆板了不够时髦，她说的很委婉，实际意思就是说顾小小这么穿太老土，席素贵看她的眼神也很明白的写着这两个字：土鳖。
顾小小看席素贵同样不顺眼，虽然这两天有点儿倒春寒，但是也不至于在室内穿个毛呢大衣吧。
席素贵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顾小小忍不住“切”了一声。
“切？这是什么意思？”席素贵听出了顾小小语气里的轻蔑，所以有此一问。
“切就是开的意思，我是说让布鲁纳先生把酒打开。”
“顾小姐能喝酒？”
“能。”
“能喝多少？”
顾小小一听这话简直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她一直等这样一个机会好用这句话来装一次批。
顾小小伸出一根手指。
席素贵十分配合的问道：“一杯？”
顾小小想笑，又怕表情管理失控，装批的要点就在表情上，“不不不”顾小小抿嘴摇头，“一直喝！”
席素贵冷笑，“您还真能说大话。”
“我这人心眼儿实，不会说空话，你要是不信，咱俩就喝一回。”
席素贵以为她在开玩笑，压根儿没当真，只是一笑而过，没想带顾小小端起杯子一仰脖直接干了。
“嘭”顾小小把空杯子撂在桌子上，席素贵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都傻眼了。
“咋？”顾小小挑衅的扬了扬下吧，“怕了？”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开始起哄，这下子席素贵不喝也不成了，他也干了一杯，心里还嘀咕：她一介女流，就算再能喝还能喝几杯，我就擎等着看她出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