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身形高大,这一脚足有千斤之力,鬼公以侏儒之身,且战魂灵力已所剩无几,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硬生生接住这一脚,实属螳臂当车。然而那无数的黑衣人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们挥起弯刀,一拥而上,此时,鬼公已无还手之力,眼看着黑衣人的刀刃无情地刺入自己的身体。
虎王单脚勾起鬼公的双手,在空中回身一转,紧接着,另一只脚重重踢向鬼公的胸口,鬼公当场口喷鲜血,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这一脚,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哈哈哈哈。”虎王自负地笑道。
此刻,狂妪智叟已身受重伤,生命只在旦夕之间,两人奋力凑到一起,鬼公握起鬼婆的手,即使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他也不会放弃向鬼婆表白的机会:
“老,老婆子,即使我死了,但是,我追求你的这颗心,永远,永远不会……死,求你了,一定要嫁给我……”
鬼婆心中更是感慨万千,但是她的回答让鬼公无语且无奈的将脸一下子贴在了地上――
“老头子,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行吗?”
神秘老翁飞身而来,单手一挥,隔空抓起狂妪智叟,猛然向身后甩去,同时也随口抛出了一句:
“你们两个老东西去阴间谈情说爱吧……”
狂妪智叟在被抛出去的一刻,凭着仅存的一丝意识看到了令人心碎的场面――
那一刻他们看到此处已是百花凋零,到处残败不堪,生灵涂炭,他们也终于明白,之前百花坳的美景只是一种幻象,这里的一切已经被他们完全摧毁……
宇岢听完了狂妪智叟的遭遇,心中震惊不已,仰头望向漫卷的黑云,惊叹道:“没想到,这是一个如此凶险的世界!我怎么会来到了这?”
鬼公看着宇岢,正容亢色地道:“宇岢,我之所以跟你讲起这段往事,就是想告诉你,现在的战魂圣地的确是一个凶险的世界,自从我看到你,我就有一种预感,我认为这是天意,是上天派你来拯救这个世界,一定是这样的!”
鬼公的话让宇岢诧异之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鬼公,莫名其妙地道:“老爷爷,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拯救世界?”
听到鬼公这么说,鬼婆也略有同感,不再抱怨,而是哀叹了一声才道:“不然,你为什么会在最恰当的时间掉到了最恰当的地方呢!”
宇岢明白鬼婆的意思,她还在为幽冥泉水的事耿耿于怀,宇岢看了水池一眼,才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掉下来的。”
鬼婆面无表情,声音平板干涩:“我知道,你是被打下来的。”
鬼公摇了摇头又道:“从表面而言,一切看似巧合,但是我认为这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安排……其实,幽冥泉水并非千年才变色一次,而是每隔五百年。”
听到鬼公这么说,鬼婆惊骇地张大了口,瞪着鬼公,想说什么却又像是受到了刺激无法发出声音,鬼公继续道:“五百面前,当泉水变红,我曾将身体浸泡其中,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鬼婆正要开口说话,鬼公阻止道:“老婆子,你听我继续说下去,还记得宇岢躺在幽冥泉中我为什么说天意难违吗?因为,咱们俩就算在阴阳六合年的正午时分浸泡在幽冥泉内也无法超脱,宇岢之所以可以,是因为他体内的那团灵气。”
鬼公话音未落,鬼婆已失望地瘫坐在地上,怅然若失地道:“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
鬼公搀扶起鬼婆,沉声地道:“老婆子,对不起,我对你说幽冥泉水一千年变化一次就是为了让你宽心,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无论这泉水变化多少次,都对咱们起不了任何作用。”
鬼婆苦笑了起来,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要打人,人称智叟的鬼公岂能看不出来,他立时捂住头顶,心中暗喜:这次我提前防备,让你敲不到,嘻嘻嘻……
鬼婆坐在地上斜睨了鬼公一眼,慢慢地抬起拐杖,朝着他的裤裆猛然一戳,鬼公立时“嗷!”的一声,顿时疼得捂住裆部原地跳了起来,如果没有上面那片漩涡状的黑云,鬼公定然会窜跳到断魂谷的崖顶。然而,原地蹦跳也无济于事,疼痛丝毫未减,他双膝跪地,一手紧紧地捂着裤裆,一手玩命地捶打地面来缓解疼痛。
宇岢在一旁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笑,却不好意思,把脸憋的通红,最后咬着舌头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他想安慰鬼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强忍着笑意,问了一句废话:“是不是很疼?”
鬼公疼得脸色发白,老泪纵横,冲着宇岢叫道:“让她戳你一下,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鬼婆冷笑了一声,才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捂着头。”说完这句,她又突然冲着鬼公狂叫道:“快给老娘去想办法!”
宇岢陡然问道:“野老是谁?”
鬼公道:“自从战魂王消失之后,野老受神灵之托暂代魂之谷的守护神一职。没想到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竟被……唉,不提这些了。宇岢,你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要让你看,我们边走边说。”
鬼婆一惊,接言道:“你要给他看那面石壁?”
鬼公点头:“不错,既然你我与那面石壁无缘,何不让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