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弯弯就和大发哥约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见面。凌弯弯端起已经倒好了茶的茶杯，端端正正地放在大发哥面前。“大发哥，喝点水吧。为我走这一遭，您辛苦了。”
大发哥是半个粗人，也不会客气，说话也耿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七年前，要不是你帮了我一把，我现在估计还不能坐在这里跟你讲话呢，哪儿还有现在的好日子。”
提起往事，凌弯弯也是微微一笑，“大发哥可别这么说。当年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相信你而已。”
大发哥叹了口气，“简简单单的‘相信’二字，却又谈何容易。当年，我树倒猢狲散，当初一起跟着我的一些弟兄也都跑了，可是你却愿意相信我，帮助我。这份恩琴，我一定会记一辈子的。”
凌弯弯也颇有感触地说道：“患难见真情，其实这世界上人又有多少真心实意的朋友。”
“哦，对了”大发哥举起杯子喝了口茶，“你这次拜托我的事情，已经有一点眉目了。关小姐确实是在那个悬崖上掉下来被一个渔村的人给救了。那个渔村叫津山渔村，我过去那里住了几天，当地的居民对这件事情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照这样来看，确实是和传言的一样。”
凌弯弯低下头，眼睛里的情绪令人看不清。“那么，后面她又是如何回到这里的呢？”
“救起她的是几个小混混，自己没钱了就给她卖到舞厅里头去了。而蔺薄生那边，他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放松对关小姐的寻找，那个舞厅也不是在什么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了，消息很快就散了出去。蔺薄生估计也是接到了线报，所以一有消息就立刻赶了过去。”
凌弯弯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大发哥调查的结果和传闻的一样了。”
“没错。关小姐这个人一定是经历过这些事情的。”
凌弯弯的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台一般五味杂陈，这个结果在她的意外之中，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对关晚晚的怀疑来自第一次见面是关晚晚对红豆表现出来的厌恶之情，可是在后面的试探中，她却觉得这个关晚晚竟然看起来都一切正常。好像那天她在小巷甜品看到的关晚晚对红豆流露出来的厌恶神情只是她自己的错觉一般，可她又坚信自己确确实实是看到了。
本来，她以为大发哥的调查结果出来，她可以说服自己去接受，但是没想到却还是不行。像是有一种莫名的抵抗一般，有时候晚晚确实能带给她以前的这种感觉，可是她这次回来之后，自己却始终和她亲近不起来。甚至，她还做出来去调查她这样的蠢事，但最后的结果却又让自己不想相信。
和大发哥告别之后，凌弯弯一个人驱车行驶在路上。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就是这样随意地开着车。
“铃铃铃，铃铃铃”
正在沉思间，电话铃声响起。凌弯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段传来墨爵的声音。
“喂，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
凌弯弯抬眼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哦，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有点事情耽搁了，再有几分钟就可以到家了，你今天这么早回家吗？”
虽然明明知道凌弯弯根本看不到，墨爵还是在电话那头乖乖地点了个头。“嗯，今天公司里没什么要紧事，就像早点回来陪你。没想到，你竟然不在家。”
凌弯弯撇了撇嘴，“我也是有工作的人，总不能老是在家里伺候着墨大老爷吧。我也得赚钱养活我自己吧。”
“你哪里要去工作，直接嫁给我我养你就好啦。”
墨爵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电话两端的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结婚，这一件对于平常人来说平凡的小时，在他们身上可是一点都不平凡。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只要自己为组织效忠一天，或者说只要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还受雇于组织，结婚这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就遥不可及。
“对，对不起。”墨爵下意识地道歉，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但是，他也知道，凌弯弯从小跟妹妹一起生活，妹妹上了大学之后她们两姐妹也算是聚少离多，所以凌弯弯一直都缺少来自家庭的温暖。想和凌弯弯结婚，想给凌弯弯一个家，是墨爵一直都想要做的事情。“弯弯，我们……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也是时候考虑一下了。”
凌弯弯知道墨爵要说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退出组织的好时机。墨爵在想什么她完全理解，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对墨爵，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时候。“说什么呢，听你说胡话吗。我到楼下了，马上就上来了，先挂啦。”
“喂，喂？”不等墨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