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还在爱伦伊斯；如果，当初够争气没被扔掉；如果，妈妈还活着的话……
会不会也是眼前这个样子呢？
女子看着她红了眼圈，顿了顿，眼里透出询问：
“怎么了？”
千翎拨浪鼓般摇头，吸了吸鼻子又搓了搓眼睛。
“起来，若那孩子跟你很亲呢，”女子注视着她，“她叫你妈妈？”
千翎瞅着她，点头。
“你没否认过？”
她想了想，垂下睫毛：
“若……很听话，很乖，我答应过黎桑，会好好照顾她、保护她。可能因为若出生后我带她多一点，所以她似乎根深蒂固地把我看成妈妈。”
“虽然也解释过，但没多大作用。有一次我话得重了，若哭得很伤心，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我……”
千翎红了眼圈，咬了咬嘴唇：
“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有意要抢走黎桑作为若妈妈的身份，我……”
“我知道，不必解释了。”
女子叹了口气，闭上眼：“千翎，我没资格怪你，反倒是我该谢谢你。”
“你既曾看着桑儿诞下孩子，想必也明白对于我们兽人来，在母腹中的三个月，及出生后的一年，年幼孩子的成长度是别族的数倍。”
“这个时段是一个孩子人格塑造、世界观形成最关键的时期。”
她注视着身边的女孩，金色瞳眸映着晨光与瀑布，隐隐流动着水光：
“我很感激你，在这个时期陪伴在若身边，让她体会到母爱与温暖。你比桑儿还要，作为未婚女孩，身边带着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有多难，同为女人，我能明白。”
“你为若所做出的牺牲，我很敬佩，也一定会尽我所能向你做出补偿。”
千翎一愣，连忙摆手：
“夫人不用这么客气，黎桑和锦赫大哥对我有恩，照顾若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若那么可爱，我本来也很喜欢她，谈不上什么牺牲……”
“听菁，离开吟风河谷后，你们暂住在恶魔族？”女子望着水面上飘移的巨大云层，侧过脸看着她，“恶魔族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种族呢，平白无故，为何要收留你们？”
千翎顿了顿：“心慈手软……？”
脑海中浮现出澜风面无表情的脸。
“呃，好像是这样没错……”她讪笑着抓了抓头，“可也有……”
也有例外啊。
“我还听菁，恶魔族三百年前那位声名赫赫的领月神，跟你关系匪浅。吟风河谷的幸存者能得恶魔族收留庇护，也是得益于此……”
女子轻轻眨了眨眼：“心上人？”
千翎脸一红，又是急急摆手：
“不是不是，阿菁又在胡！我们是认识，但不是您想的那样，而且您也清楚使与恶魔向来是宿敌，我何德何能让堂堂恶魔族领……”
“是这个道理。”女子点点头，“菁那孩子八卦，老爱乱点鸳鸯，她得有模有样，我都差点信以为真了。仔细想想，确实有些荒谬，我也是随口一问。”
千翎点点头，舒了口气，鼓了鼓腮帮子。
“那么，千翎，你可以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女子注视着她，金色瞳眸映着雪白飞瀑，神情认真：
“你觉得……”
“我家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