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如童话奇境,树屋覆着白雪,沐浴在夕阳金红的光辉下。
千翎站在森林地面,安静遥望着树屋。
忽然想起那一,也是黄昏,她像无头苍蝇到处找他,绝境之下突然灵光一现,抱着一丝侥幸跑到森林深处这间他曾带她来过的树屋。
推开门那一刻,黄昏笼罩下少年伏在窗边,奄奄一息。
血迹斑驳的手捂着胸口,他望着她,眼神哀凄悲恸,像一只痛苦绝望的兽……
再后来,也是黄昏白雪,在澜风的最后通牒下她收拾了行李,来这里见他最后一眼。
却就这样留在了树屋里,度过了一整个飘雪的冬。
时间过得……
好快啊。
千翎仰着脸,看着零星的雪花从空深处飘落,被黄昏染成了旖旎的金红……
像那一散落的烟火,拖着流星长尾,照亮了少年的脸。
千翎望着树屋呆。
风来自云层深处,拂过白雪皑皑的森林,掀起黑色长。
千翎看着森林上空如飞鸟掠过的人影,愣住了,手忙脚乱一头扎进了旁边白皑皑的草丛。
清风流转,
沐浴着飘飞雪,澜月一袭简洁素衣,降于树屋门口,长倾泻,伸展的黑翼无声收拢。
千翎躲在草丛里,缓缓扒开草叶露出一双眼睛,遥遥盯着他。
月?
他不是应该回神木穹顶去的吗,来树屋干什么?
难道跟她一样,来拿行李?
千翎困惑地眨巴着眼,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月才不差树屋里这点东西呢,在恶魔族,他可是老大,要什么没有?就算真要拿行李,也可以派人来的,不用自己跑一趟。
所以……
到底来干什么呢?
千翎远远打量着他身上那件看起来很单薄的修身素衣,瞪圆眼。
又穿那么少!
了几百几千次了,出门要披外衣,下雪最好打伞!本来就没复原的身体,一点都不爱惜!整瞎胡闹!
完全不知草丛里藏着的家伙的火冒三丈,
澜月站在树屋门口,看着门内空落无人的屋子,缓缓失落地垂下睫毛,薄唇轻抿。
她没回来。
那在街上,她尖叫着跑掉后,他在原地等了很久。
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周遭是越来越多围拢而来的人,铺盖地的兴奋尖叫声。
他只是站在那里,安静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像一尊雕塑。
披散的黑色长有些凌乱了,手里还握着她织给他的猫咪帽子,脖子上红色围巾也歪斜了。
他知道她会回来。
那么拥挤的人群里她都护着他,放不下他,怕他被别人挤到……
她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的。
她会回来,重新给他戴好帽子,整理好围巾,然后拉住他的手,一起回树屋去。
所以他等在那里,怕她回来找不到他。
后来,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密集,搭话的人越来越多,街上围得水泄不通连屋顶也站得密密麻麻……
她还是没回来。
他站在人群的中心,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茫然的无措,渐渐意识到什么……
她大概不会回来了。
今是,今后也是。
所以这些叮嘱了他那么多那么多,所以一定要带他来谷底,所以挤得满头大汗也要买吃给他……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可为什么……不能好好地告别呢?虽然知道有些离别无力阻止,可还是想再拥抱一次,再拉着手看烟火把幕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