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手指在他掌心写字。
——陈不信我们。
她似是怕他不知道写的什么，缓慢地一笔一划写下这五个字。
凤绯池点点头，但想到帐内光线昏暗，她恐也看不清，便犹豫了下，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她掌心回了一句：静观其变。
——我想明日行动。
——速战速决？
——嗯。
两人就这么你写我我写你手心的，直到夜深了，沈汐禾轻声用气音和凤绯池说道，“你睡吧，我守夜。”
“还是我守吧。”
凤绯池摇摇头，沈汐禾却将被子往上给他拉了拉，盖好。
“没事，我扛得住。你体弱，你睡。”
“……”
忽然觉着这话有些不舒坦，凤绯池噎了噎，但对上沈汐禾黑白分明，毫无调侃和恶意的眼眸，他又败下阵来。
好吧，她是真的认为他体弱。
这可如何是好，在将发现有好感的女子面前，表现得比她还文弱，不知日后能否挽回形象了。
不过最后还是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睡前他还默念着：你可不能真睡死过去，别叫将军瞧不起。
结果一觉睡到，沈汐禾端了洗漱的水喊他才醒。
“洗漱，领了馒头，趁热吃。”
他不知道沈汐禾昨晚到底睡了没，但她看起来依旧精神饱满的模样，头发束起，又圆又小的脑袋，和小巧的脸，如果不是有意涂抹了肤色，加粗了眉形，很容易暴露是女儿身。
好在她穿的衣服里还加了一层，有意垫厚，让她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清瘦小巧。
“抱歉，我……睡过去了。”
有些懊恼地按了按额角，凤绯池不禁叹了声。
沈汐禾拿着馒头，小口却快速地啃着，没多久就吃完了一个。
“无妨，你睡饱了，到时候才跑得快。”
她又拿起一个馒头，朝他一挑眉，英气又无端带了点风流意味，“味道不错，吃饱点，跑得更快。”
凤绯池：“……”
他忽然啼笑皆非地想到，是不是在将军这只要一个“饱”字，天大的难事都能解决？
“你不是说要行——”
“嘘。”
凤绯池洗漱完毕，见沈汐禾这不紧不慢的架势，不禁疑惑，但刚问出口，就被沈汐禾伸手捂住了嘴。
她用气音“嘘”了下，示意他不要出声。
然后手指指了指帐外。
提醒他外头有人监视。
凤绯池淡定地点了下头，脸却默默红了些。
沈汐禾低头，便和他微微泛着绯色的脸对上，不禁轻笑了声。
军师只要离了指挥作战的场合，就是个青涩害羞的书生。
“快吃吧，大哥，你这手还没好，就别急着训练了，相信大将军的决策，他不急着出战，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着，松开手。
凤绯池便从善如流地接上了这话茬，“嗯，这个我明白，好，我吃东西就是，你放心，我不会消沉，我还要上战杀敌的！”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外面的人听到这就走了，沈汐禾便伸手将剩下俩馒头递上。
“一会我会混到后方去，你多加小心。”
她看了眼凤绯池的手臂，然后一下给他接了上去，军医不敢接，但她接骨的手艺，却极佳。
凤绯池只觉得原本固定的不能动弹的手臂，一下骨头咔嚓，他都来不及吃痛，沈汐禾就松开他，将馒头塞他嘴里了。
堵住了他有可能呼出的声音。
见他额头冒冷汗，知道还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