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什么功？”杨定武隐约想起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陶建芝跟杨秋茹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但家里的事都是陶建芝在管，他哪有精力去记这么多家长里短？
“就是工地上那时候出了个意外，有个工人被钢筋压断了腿，我就冲过去救人……应该是我比较卖力吧，而且也是起到了临危不乱、镇定指挥的作用，不仅救了人，还将公司的损失降到了最低，所以宋总就给我发奖金了，今天还开会说了这个事。”靠杨靖自己是说不出后面这些话的，他也是照搬宋进锋对他的表扬稿。
听到这儿，杨定武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他知道出人命的话对一个工地来说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杨靖确实是在这件事上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那确实是应该奖励。
“你在这里又说杨杨什么？儿子难得给你买了礼物，你还要审问一遍吗？”陶建芝在外面听到了动静，也气冲冲地杀了回来，给杨靖撑腰。
“我这不是问两句吗？怎么就是审问了？”杨定武气势上马上弱了下来。
“别老是拿你在单位的那一套用在家里，儿子给你买礼物，那是有孝心。哪个父母看了孩子这么懂事不是高高兴兴的？哪有你这样跟审犯人一样问话？这不是叫杨杨寒心吗？”陶建芝站到了杨靖的前面，气呼呼地说道。
虽然，陶建芝确实是有点过于袒护儿子，杨靖以前不通人情世故的性格也部分源自于此，但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杨定武以前对杨靖总是这样，要么是没空管，要么就是责备、苛责居多，都把儿子当成犯人来训了，杨靖怎么会不怕他、怎么会愿意跟他交流呢？
当然，现在的杨靖没有这么脆弱，他挠了挠头，还替父亲说话：“妈，没关系，爸他也是关心我，我跟他已经解释清楚了。”
这话说出口，陶建芝跟杨定武都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杨靖，好像第一次看到都已经三十岁的杨靖成长了一样……
……
杨靖回去自己的房间，又加练了一个小时，才拿着换洗的衣服出来洗澡。
不过，在浴室的洗手台前，杨靖碰到了正在摆弄那条新腰带的杨定武。
为了试这个腰带，杨定武还特意把自己的警服拿出来穿上。
转头跟儿子照面，杨定武有些尴尬，但他还是板着脸，重重地“咳”了一声，习惯性地质问道：“怎么现在才来洗澡？回来又玩游戏？”
“没有，我锻炼了一下，减肥。”杨靖指了指自己汗涔涔的大脸，解释道。
“早点洗澡，衣服丢洗衣机里洗，晚了影响邻居。”杨定武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不过，还是有变化的！
杨定武出去之前，转头看了儿子一眼，声音缓和了许多，慢慢地说道：“最近你做得很好，你妈都觉得你懂事了！但工作上还是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杨靖不知道杨胖子得到父亲难得的关心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反正是有种眼泪要夺眶而出的感觉。
可能是想起早已经离开人世好久的师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