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输，但人族还有未来。

    “这是什么？”

    林云拿着残页，有些迷惑。

    “地书投影所化之物，或许有通往真正的大道的方法。”

    “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给我？”

    林云麻溜地把地书虚影收起，这玩意听着就像是宝贝，也很重要，先拿再说。

    玉璇：“……”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呢！

    “贫道大限已至，此物只能交给你了，以后，莫要辜负了我那徒弟。”

    林云：“……”

    道长，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徒弟做！

    不过，玉璇这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呢？

    没有了他这个顶尖大佬的牵制，以后谁还能安排得了无心？

    “道长，你真的没办法抢救一下了吗？”

    林云寻思着，如果是被幽冥之地的气息感染了，他或许还能治一下，毕竟他一路走来，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在他的气场下，踏雪和江沉鱼都安然无恙。

    说不定，他有办法救人呢！

    玉璇摇了摇头。

    天要他死，无常勾魂，即便林云天赋异禀，他的力量，也不足以和神明对抗。

    “不必管我，我死之后，天下会乱得更快，你要好好活下去，帮我照顾好真理，人族的希望，就落在你们的身上了。”

    林云：“……”

    啊这，老道士这是开启托孤模式了吗？

    林云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穿越者，怎么就混成人类最后的希望了，不对，还有真理。

    真人呐，你这是在给你徒弟挑对象吗？

    林云哪知道，但凡玉璇还有一口气，也绝对不会让林云照顾真理。

    但思来想去，也只有林云可以保护好真理了。

    这是没办法的选择。

    林云尽可能地尝试着让小青治疗了玉璇，但依然没有效果。

    玉璇最后看了一眼荒凉的玉清山和太清山，虽然他成功地将幽冥之地的裂缝封锁了，但这短暂的开启，也给玉清山和上清山带来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此地从仙家胜地，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草木凋零，万籁俱寂，土地也被幽冥的力量侵蚀，不可能再孕育出新的生命。

    “贫道一生潇洒，岂能为妖神所欺，纵身归尘土，不入幽冥！”

    说罢，玉璇大笑三声，这也是他在人间发出的最后的声音，只见他身躯雾化，成了一道青烟上升，这青烟在上升的途中，不断地吸引着灵力，升到高空，已经成了一大片青云。

    云成之后，便有甘霖洒落，这雨中有充沛的灵气，落在两座被污染的山上，很快将那些黑气冲散，死去的枯木在雨水的冲刷下，绽出了新芽，地面枯黄的草也重新染上了绿色。

    玉清山和上清山的生机，又回来了。

    在雨中，林云捡起了老道士留下的衣服，心情颇为复杂。

    江沉鱼在之前就没有说话，现在看着玉璇的一番操作，最后身死还化为甘霖，让玉清上清二山恢复生机，她也备受感染。

    同样是正道魁首，玉璇老道士德高望重，为人族奋斗终生，方雨刚正不阿，一生都在匡扶正义。

    似乎只有她，以前是为自己，为宗门考虑，现在是一条咸鱼，完全没什么用。

    比起这些品德高尚的修士，江沉鱼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似乎没什么意义。

    就算活上千年又如何？

    这辈子过去了，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人记得她的功绩，千岁和百岁，又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江沉鱼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意义了。

    踏雪像是看智障一样看着两个人，这么大的雨，就不知道躲躲吗？

    “我们该走了。”

    林云并没有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太久，他呼唤了同样心情复杂的江沉鱼，便准备离开玉清山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这是人之常情。

    但沉浸悲伤并不可取，活着的人，要想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玉璇临死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死之后，天下会更乱。

    因为没有了一个顶尖强者的约束，其他的顶尖强者，会做出的事情就难以预料了。

    林云还需要考虑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无心的复仇，没有了逆天境之上的玉璇压制，谁能是无心的对手呢？

    老道士说了，他和真理，就是人族最后的希望了。

    这么说，真理还有她特殊的地方？

    “走，我们去找真理。”

    林云策马回转，又吹了一下东方红月的哨子。

    哨子吹响，林云莫名感觉自己好像作了个大死。

    话说，东方红月刚才还在生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