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梅把手里的复印纸递给少年，她也不知道教堂里这种年轻的工作人员应该叫什么，反正庙里的小和尚小道士都叫小师傅，教堂里的叫小师傅准没错。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通知。”
少年接过梁梅手里的复印纸，然后他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十字架吊坠，递给梁梅，
“像您这样善良的人，主会庇佑您的。”
“啊？给我的吗？开过光的？你这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梁梅还是接过了十字架，反正不要白不要嘛。
“这是您应得的。”
随后少年缓缓关上了教堂的大门。
梁梅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教堂，又看了看手里的十字架，
“奇怪的人。”
她将十字架揣在兜里，迷迷糊糊的又往前走去，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师，”
关上教堂门的少年轻轻转身，看向正站在巨大十字架身前，安静的阅读书籍的老人，
“学姐的毕业礼要开始了吗？”
老人轻轻抬头，看着少年，苍老的面容上却有一双清亮的眸子，
“安静等待，孩子，忍耐与等待，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件事。”
他翻开手中的书籍，轻轻吟诵道，
“恒常忍耐可以劝动君王，柔和的舌头能折断硬骨。”
——
“我感觉你对这段故事很熟悉，不像是典籍里面看到的，就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莫语看着夏言。
“是吗？”
夏言手抖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缎口袋，若有所思，
“你觉得玉帝这个神明怎么样？”
他突然问道。
“从你的叙述里来看，祂是个很聪明的赌徒，祂本身并不是特别有实力的神明，却知道审时度势，善于抓住时代的机会，并且敢于冒险，从一个乡野小神到统御诸天的东土众神之王，我觉得祂至少算个枭雄。”
莫语想了一下，缓缓评价到，但是随后他又笑了笑，自己竟然敢在这里评价玉皇大帝了。
“是呀，”
夏言看向虚空中的黑色空洞，
“太清道德天尊消失后，太常寺逐渐觉得扶持一个人皇事不可为，于是渐渐的不再支持李唐皇室，失去了太清道德天尊的庇佑，又失去了太常寺支持，护国神明也在灾难中化作了长生殿珠，李唐皇室虽然心中对玉帝颇为怨愤，但是最后不得不继续和玉帝合作，以换取祂对皇室统治支持。
玉帝终于成为了祂想要成为的诸天之主，之后数百年，即使朝代更替，新旧轮换，祂一直都是东土最强大的神明，高高的屹立在苍穹。
然后黄昏时代降临了，即使诸神之王，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蝼蚁，面对那恐怖的疯狂的侵蚀，越强大，反而疯狂的越快。”
夏言拍拍手，向着仓库外面走去，
“所谓高堂满座，不过镜花水月；
所谓繁花似锦，实则烈火烹油；
长生久视一场空，九天之上囚笼中。”